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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獨自美麗不香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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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獨自美麗不香嗎

雖然沒有等到小煎包,但陳筱艾睡了一個好覺,她夢到了虹夏姐溫柔的笑顏,也夢到了卓煜身上淡淡的茶香氣。

她沈沈睡去,被褥舒服柔軟,香爐裏的香料更是讓人聞著心裏暖暖的。

冬花端著一盅雪梨湯立在床邊等候,雪春提著裙子,輕輕撩開如霧般的床紗,重重紗幔之後,是空蕩蕩的被褥。

雪春楞了一下,她小心翼翼拉起被子的一角,摸著底下溫度還暖著,便一路摸著到下面去,果然觸碰到溫溫的肌膚。

是小姐的腳。

睡相也太差了吧

雪春哭笑不得,回頭看冬花,冬花想起來卓煜的吩咐,今天又是難得的好天氣,便朝她點了點頭。

雪春只能輕輕掀開被褥,露出小半張睡紅的臉蛋。

此時屋裏窗戶還未打開,就著屋內昏暗的燭火,雪春仔細瞧了瞧陳筱艾的臉蛋,只覺得她們伺候的這位小姐即便睡相極差,頭發淩亂,但依舊看得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。

“小姐,小姐.......該起身了。”雪春輕輕搖晃陳筱艾的肩膀,小聲叫道。

陳筱艾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,她還留在殘留卓煜氣味的夢境裏,睜眼看到昏暗的床板與床紗,緩緩眨了兩眼,閉眼又要睡過去。

“小姐,該起身了,您不能再睡了.......”

雪春無奈,想起虹夏姐說過的法子,連忙小聲道:“小廚房裏準備了您最愛的小餛飩和炸油餅,還有鹵味的小菜,您再不起身就要被其他人吃沒了。”

小餛飩?炸油餅?鹵味小菜?

陳筱艾含著口水立刻起身,看向松了一口氣的雪春和冬花,迷迷糊糊地不忘問道:“......小餛飩呢,還有炸油餅......”

冬花連忙將雪梨湯輕輕遞到陳筱艾嘴邊,哄道:“這是雪梨湯,清肺化痰的,少爺特地吩咐下來,讓您醒了就要喝一盅,免得冬日裏上火,喉嚨裏要不舒服的,您嘗嘗。”

只要是吃的,就沒有陳筱艾不進嘴的。

她迷糊著喝了半盅,雖然味道清甜,但剛起床,嘴裏總覺得不太舒坦,便搖頭說不要了。

冬花也不勉強,將雪梨湯撤了下去,端來溫水來給她漱口,陳筱艾還楞著,也沒覺著哪裏不對勁,冬花讓做什麽就做什麽。

那邊雪春已經將炭火盤挑旺,取來了幹凈的水與帕子,將披風披在陳筱艾肩上,扶著她下床道:“我和冬花服侍.......不對,幫您更衣。”

陳筱艾打了個長長的哈欠,洗漱過後更衣,又被壓坐在妝臺前一邊犯迷糊一邊被梳妝打扮。

冬花和雪春都有服侍大戶人家小姐的經驗,因此手上活也非常細致精致,虹夏端著早飯進門來,看到陳筱艾的發髻與裝扮都十分滿意。

聞到炸油餅的香氣,陳筱艾總算清醒過來,美滋滋地吃起來,不忘問她們幾個:“你們都吃了沒有?一起吃呀。”

“小姐,我們都吃過了。您慢著點,仔細燙著。”

冬花說著將陳筱艾的長發順到後面去,看著發髻上微微搖晃的鈴鐺簪子,道:“雖然小姐長得美,戴什麽都好看,但我覺得小姐最適合鮮花珠寶一類的發飾。”

她比劃道:“那種疊滿珠花珠寶的大大寶冠,也只有小姐這樣的麗色才能壓得住。”

陳筱艾差點被湯嗆住,這玩意......聽起來就很重。

“那個好看是好看的,就是樣式一般都很隆重,而且也太重了,要壓脖子的,小姐怕是不願意戴。我覺得各色簪子步搖是最好的,還能搭配著戴。”雪春想了想說道,“對了,小姐還沒有紮耳洞呢。”

陳筱艾說道:“不戴那玩意兒。”

“可是準備很多耳環耳珠呢,不戴豈不是浪費了。”

雪春說著將首飾盒端出來,打開來一看,裏面各式各樣的耳環耳珠差點沒晃瞎陳筱艾的眼睛。

“不是,這也太多了吧,這得值多少錢啊.......”

陳筱艾捏起一個滴珠耳環,應該是翡翠做的,無論是成色還是雕刻都是肉眼可見的佳品,陳筱艾這種自認不懂的人都看得出來。

“虹夏姐,這都是哪來的?”

虹夏正在沏茶,聞言比劃道——你手上那個是長公主的。

“我去!”陳筱t艾嚇了一跳,連忙改成用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,“......長公主的東西你怎麽隨便放呢,我剛剛要是一個沒拿好可不就......我可賠不起啊。”

虹夏失笑,比劃道——不用賠,本來就是給你的。

陳筱艾一歪頭,覺得這話奇怪,正想發問,冬花就把她手邊沒吃完的炸油餅收起來,她連忙道:“哎哎哎冬花你等等,我還沒吃完呢。”

“少爺吩咐了,炸油餅只能讓您吃兩個,怕您吃多了喉嚨要不舒服。”冬花表示她也沒辦法,“但小餛飩您還能再添一碗。”

“......那再添一碗吧。”陳筱艾眼巴巴地看著沒吃完的炸油餅,嘀咕道,“連吃飯都管得這麽嚴,我下次肯定不來了.......”

“說什麽呢。”

文靈秀剛進門就聽到陳筱艾這一句,她笑道:“昨天誰還說,大人的話還是會聽的?”

話說得太快就是不行。

陳筱艾趕忙抱住文靈秀的腰,眨著大眼睛乖巧地問道:“好靈秀,你吃早飯了沒?”

文靈秀看到一旁冬花端著的盤子,低頭看她,笑道:“還沒呢,你要請我吃嗎?”

“這不旁邊就是新鮮出爐的炸油餅嘛,老香了!冬花冬花,快放下來給我們辛苦的靈秀姑娘吃,再去端一碗熱熱的小餛飩來。”

“喲,你這待遇真好。”文靈秀笑著坐下了,“以往沒有差事的時候,在府裏值夜,早上也只有包子而已。”

“喲,那你辛苦,得多吃一點才行,冬花,再來一盤炸油餅。”

冬花有些猶豫,道:“......您可不能吃了哦。”

“放心,有我看著呢。”文靈秀笑道,“你們自去做你們的事情吧,我們也好敘敘舊。”

冬花端來一盤炸油餅,和雪春一起下去了。

文靈秀看著她們離開,讓虹夏趕緊將房門關上,從兜裏取出熱乎乎的紙包來,連忙道:“快快快,這才是真的新鮮出爐的,燙死我了。”

陳筱艾連忙接過,打開一看,是她昨晚就心心念念的小煎包!

“你真去買啦?”

“昨晚老石囑咐了,趕得太急沒買到,今天一早就過去了。”文靈秀摸著胸口衣服笑道,“其實我也不用藏著掖著,主子出門的時候跟我吩咐事,肯定知道了,也沒阻止我給你帶進來。”

“大人出門啦?”陳筱艾邊吃小煎包邊問,不忘往虹夏嘴裏塞上一個。

“嗯,看著有事。”文靈秀掰開小煎包,“這料還挺足的。”

“對了,昨晚兩個姑娘怎麽樣了?”

“你放心吧,我都安排妥當了,有人照顧著。那名叫蘭玥的姑娘早上也醒了,有尹茜陪著她,她的心情還算穩定,知道你幫她取下面具又修覆她臉的後,說要感謝你呢。”

談到她,陳筱艾也吃不下了,嘆了一口氣道:“先別感謝我,我會畫皮,但修臉不是我的強項,只能保她傷口恢覆,其餘的,我會想辦法聯系上我師父認識的一位修臉能人,能夠請到他幫忙就好了。”

“有你幫忙,她很幸運了。”

文靈秀拍拍陳筱艾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在意,又見她被打扮得實在太好看了,笑道:“今天我無事,正巧你也難得出宮,不如陪我逛逛去?我帶你看看京城各處風景。”

陳筱艾想起春曉那一大串名單還沒辦好,自己也得上街采買才行,聞言喜道:“好呀好呀,正巧,我想問問你上哪能買到狼皮?”

“狼皮?”文靈秀好奇道,“狼皮可不易得,何況現在冬日,狼皮要價更是奇高,你要狼皮做什麽?”

“嗯......”陳筱艾也很糾結,“有用呢。”

既要出門,自然先跟振伯報備一聲,得知她們要出門,振伯連忙準備車馬,還安排了護衛跟隨。

“出個門而已,您不用準備這麽大陣仗。”陳筱艾看著振伯前後安排,有些無語。

振伯笑道:“又不麻煩,少爺吩咐過,筱艾姑娘你出門,該準備的肯定要準備。”

陳筱艾看著門口的軟轎馬車,兩匹駿馬,以及四名護衛。

因為有虹夏跟著,冬花和雪春就留守家裏。

既然有馬車,文靈秀就不騎馬了,和陳筱艾一起坐進馬車裏,前往她熟悉的曹氏布行,問問看上哪能買到狼皮。

“曹氏布行?怎麽聽起來有點耳熟啊?”

文靈秀笑道:“你忘記啦,曹氏布行的獨生女曹妙婷,就是你當初從水蓮教手裏救下的姑娘之一。”

“哦,想起來了想起來,她還好嗎?我記得她說她母親生病了。”

“她母親本來臥病在床,因為她失蹤受了驚嚇,反而好起來了。我前不久路過,她還跟我打聽你的消息,說這麽久了還沒能跟你道聲謝。”

陳筱艾聞言有些不好意思,笑道:“其實那晚她們已經謝過了......其他姑娘們呢,都還好嗎?”

“都好呢,傅大小姐親自幫著送回了家,別人看到是傅家幫忙,自然沒有說什麽,對名聲也無礙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兩人說笑著,很快到了曹氏布行在京城裏的鋪面,作為京城裏五大布行之一,曹氏布行算不上翹楚,但勝在各色布料顏色鮮艷,價格也實惠,來往的人絡繹不絕。

文靈秀先進去跟掌櫃說了一聲,掌櫃進裏屋喊人,接著就見曹妙婷提著裙子小跑出來,見到陳筱艾大喜,撲上來抓著人就是一通亂揉亂抱。

陳筱艾差點沒被她勒暈過去,好說歹說的才在裏屋坐下。

曹妙婷連忙叫人上茶上點心,又吩咐侍女道:“快去把圓圓和梁雯喊來,她們也一直惦記著你的。”

陳筱艾聞言好奇道:“大家都住得很近嗎?”

“都在京城裏,原也不認識的,被你救出來後大家互留了信兒,當時也算患難與共,以後一定要多有來往才是。”

曹妙婷笑瞇瞇道:“她們兩個離我最近,圓圓是賀家酒莊的女兒,梁雯是梁氏商行的孫女,家裏生意也能互相照顧,所以經常來往,她們此刻得了你來的信,肯定高興。”

見曹妙婷活潑開朗,陳筱艾也放心下來,她原先還怕水蓮教給她們留下的陰影太大,看來這群姑娘要比她想的堅強。

賀圓圓和梁雯得了信,立馬就趕來了,兩人進屋就直接撲到陳筱艾身上,又是哭又是抱,陳筱艾又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兩人勸好,撐著膝蓋直喘氣。

“太好了筱艾,雖然知道你是卓小侯爺的人,但那晚以後就見不到你,我心裏一直擔心著......”賀圓圓捂著帕子哭道。

“呃,你別哭,我當時養傷呢,都已經好了......我記得你也受了傷,怎麽樣了?”陳筱艾想起來,賀圓圓當時替三公主挨了一下。

賀圓圓笑道:“沒事呢,很快就好了,比起你來根本不算什麽。”

“那就好,若是留了疤痕,我那有剛做好的祛疤膏,回頭就給你拿來。”

賀圓圓再次撲到她身上哭道:“嗚嗚嗚嗚嗚筱艾你怎麽那麽好嗚嗚嗚嗚.......”

“哎喲你快別哭了......”陳筱艾真是感覺一個頭兩個大。

等幾人一起喝了茶吃了點心,文靈秀才跟曹妙婷提起陳筱艾的目的。

梁雯忙放下茶盞,說道:“狼皮啊,那你得找我呀。”

曹妙婷笑道:“梁雯家裏是商行,哪路東西都有,這的確得找她。”

梁雯興致勃勃道:“筱艾,你要狼皮做什麽用?現在冬日,狼皮不易得,得好好等一等呢,但春秋裏獵的狼皮卻還有的,次是次了點,但挑一挑品相也是有不錯的,我都給你送去,你先挑著用,等得了好的,我再送給你。”

“不不不用這麽麻煩的。”陳筱艾連忙道,“狼皮什麽的我其實也不太懂,就是需要這麽一個東西而已,你看著幫我挑一挑就好了。”

“那好,放心吧,我定給你挑個好的。”

“還有,你們還認識什麽好的鐵匠不?”

賀圓圓忙道:“有呀。我家有個常年合作的鐵匠,他打造的東西都不錯,回頭你有什麽需要的,我幫你去吩咐。”

陳筱艾眉開眼笑道:“好呀,今兒真是幸運。本來我還愁著呢,你們一來全都幫我解決了。”

眾人一時歡聲笑語不斷。

布行掌櫃敲門進來,對曹妙婷說道:“小姐……那位林公子又來了。”

曹妙婷一聽就皺起眉頭,道:“怎麽又來了,他自己一個人來的?”

“是的,我已經與他說過了,咱們布行不收他的東西,他還糾纏著不放。”

曹妙婷一甩袖子道:“讓護衛趕他出去,沒得又影響咱們布行的名聲。”

“是。”布行掌櫃連忙出去。

梁雯好奇問道:“這個林公子,難不成就是唐家入贅的那個林公子”

“是啊,就是他。”曹妙婷沒好氣道,“當真是晦氣死了,拿著唐家小姐的東西來賣,虧他臉皮這麽厚,之前t不知情的時候,我還收了他幾匹緞子,以為是唐小姐出事急著用錢,還給了一個好價,後悔死我了。”

賀圓圓捏著帕子嫌棄道:“這天底下居然有這樣沒臉沒皮的人,拿著妻子的東西到處賣錢,竟還是拿去青樓裏逍遙!”

“我聽說是添香閣裏的一個姑娘,也不是什麽花魁絕色之流,怎麽就把這林公子迷的五迷三道的”

“誰知道呢,聽說不止林公子,多的人是指名她,風頭正逼添香閣花魁呢,咱也不知道青樓姑娘有什麽手段的。”

“就是不知道唐小姐怎麽樣了。”曹妙婷輕嘆道,“當初唐家欠債倒竈後,雖然拼勁全力將唐家小姐送出以免被連累,但唐小姐身懷有孕又大受打擊,聽說臥床不起了,本來還想著至少有丈夫在身邊可依靠,誰知道那林公子竟不是人,轉頭就迷上了青樓女子,不僅不著家,還拿著自己的東西賣,唉真是。”

陳筱艾和文靈秀坐在一旁喝茶嗑瓜子,聽她們三人來來往往的聊天,聞言好奇道:“那唐小姐......知道自己丈夫拿自己東西賣錢去青樓逍遙嗎?”

“八成是知道的,但又能怎麽樣呢?她懷著身孕,身邊只留著一個不大會理事的小丫頭照顧著。”

陳筱艾忙吞下嘴裏橘子,問道:“她身上多少還留著銀子或值錢的東西傍身吧?怎麽不索性休了她那個入贅的丈夫?給自己留點清凈?”

南盛有律法,入贅的男子是可以被妻子休夫的。

“唉,說著是容易,一來她現在有身孕,自然需要有個男人在家操持裏裏外外,家裏有男人,自然也感覺安全不是?二來,當初林公子為何入贅唐家,便是家裏貧苦,偏偏有幾分做酸詩的才氣,把唐小姐迷得非他不嫁。”

曹妙婷說到這裏,臉上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色來,她道:唐家沒有辦法,本想說靠入贅來讓林公子知難而退,畢竟有哪個男人願意入贅嘛。誰知道啊,那林公子二話不說就拋棄家裏老母進了唐家,攔都攔不住!”

陳筱艾和文靈秀同時哇哦一聲,異口同聲道:“他是巴不得能入贅吧!”

曹妙婷一點她們兩個,肯定道:“就是的!入贅唐家後什麽都不幹,吃喝用都是唐小姐的,那唐小姐也被迷昏頭,就這樣放任他無用下去。好啦,現在才知道自己養了個廢物男人,後悔都來不及了!”

陳筱艾聽完很憂心,連虹夏給她剝的橘子都不吃了,擔憂的眼神來來回回在她們幾個身上轉,欲言又止。

梁雯連忙表態道:“我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嫁個品行絕佳的,但絕對不盲婚啞嫁,要好好觀察品性才行!”

“就是,我得多跟著我父兄做生意,好認清這些個男人的真面目,才不會像唐小姐那樣,被男人輕易騙了去!”賀圓圓也保證道。

陳筱艾將眼神移向曹妙婷,曹妙婷姿態優雅地端起茶盞,冷笑道:“我是家裏獨女,家裏產業全是我的,錢財不愁,獨自美麗不香嗎?要男人做什麽?”

“說得好!”

眾人啪啪就給她鼓掌。

幾人又說鬧了幾句,曹妙婷正要叫侍女添茶水上來,就聽到外面似乎傳來爭吵的聲音。

“有人在吵架。”陳筱艾聽到幾句,“一男一女,女的聽著年紀還小,在哭呢。”

曹妙婷蹙眉,站起身來道:“怕事又有男人來充大款,被女的戳破這樣的麻煩事了。你們先坐著,我去解決一下。”

侍女剛打開門,一道哭喊的女聲沖進屋裏,她哭道:“林姑爺!求求您了,您就讓我回去伺候小姐吧!”

眾人一楞,發現那林公子還沒有走,手裏捧著幾件顏色鮮亮的衣裙,正在堂中與一名年紀尚小的姑娘纏鬥。

那小姑娘身穿布衣,臉上有幾道汙跡,手腳更是帶著傷,正死死抱著林公子的腿不放,涕泗橫流的哭喊著。

布行掌櫃勸也不是,拉扯也不是,與幾名護衛正不知所措。

“放開,快放開!你家小姐已經將你賣了出去,身契都一並給了,你還想怎麽樣?!”林公子捧著衣裙,怕掉在地上弄臟了,只能蹬腿罵人。

“不會的,小姐才不會賣了我!小姐當初還用錢將我保下來的,她身邊需要人伺候,小姐絕對不可能賣掉我的!”

“我看你就是想要來訛錢,怪你小姐沒有給你銀子走!你過得不好了,就想要回來了!”

小姑娘聞言哭得更大聲了,她道:“我若是想要過好日子,何不仗著年紀小,讓人牙子賣我去大戶人家當丫頭,何必跟著小姐受苦呢!小姐對我有恩,不管有沒有錢,過著什麽日子,我只願意跟著小姐!”

林公子被纏得滿頭大汗,又見布行眾人對他指指點點,他臉上無光,本來掌櫃不收他的東西已經讓他十分難堪了,這小丫頭居然還來堵他,讓他在眾人面前出這樣的大醜。

他心裏恨極,糾纏中看到桌上擺著的算盤,心裏一狠,將偌大的算盤抓過來,舉起來就要朝小姑娘頭上砸下去——

曹妙婷慌忙叫道:“快住手!”

眾人驚叫,陳筱艾一抓桌上的蘋果狠狠擲過去,準確無誤地砸在那林公子頭上,他慘叫一聲,頓時松了手臂,跌倒在地。

懷裏的衣裙也散了一地。

其中有一件月白色的梅花樣衣裙鋪在石階上,透著淡淡的黑紅汙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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